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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就是为了灵幻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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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灵】恋爱诈骗(13)(完)

17岁高中生龙套x31岁女装癖灵幻。

原著世界观魔改。HE保证。

OOC,私设有,撞梗致歉。 





影山律和影山茂夫面对面,正襟危坐在茂夫的房间中。夜幕笼垂,这座城市地表的星空逐渐亮了起来,每盏孤灯都将四周照得宛如白昼。

“……所以哥哥还是知道了么。”影山律表面看上去还算冷静,膝上捏得咯吱作响的拳头却出卖了他的愤怒。

“嗯……”茂夫低着头回答。

“这个骗子……我现在就去找他。” 他作势就要站起身,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等等。”茂夫摁住他,两双同样的漆黑眼睛隔空对视,“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啊。”影山律咽了一口口水,胸膛不正常地起伏了几下,“是……是我自己发现的。”

“什么时候?”

“……哥哥你去旅行的前一天。”

“……真不愧是律啊,果然很聪明。”影山茂夫缩回手,那平日里双闷在厚重刘海下的眼睛,此时却显露出属于兄长的威压来:“那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影山律无法回答。

“是在担心什么吗?”他的声音毫无波澜,眼神却像是要将人刺穿一般,“是害怕我知道真相之后会伤心吗?还是说……”

“害怕我会再次暴走?”

“不、不是的,哥哥。”影山律冷汗都要流下来了,“我……”

“没关系的。”茂夫摇了摇头,突然笑起来,好像之前的压迫感只是个玩笑,“你看,我这不是没有事吗。”

“嗯……”律咬住下嘴唇,点点头。

“我知道你有什么担忧。”茂夫平静地说,“但是,这没关系,因为我们是兄弟。虽然律总是叫我有什么烦恼可以找你倾诉……但我想,律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可以找我讨论的。”

“……对不起。”

“嗯?律你不需要道歉,这是我的问题。”他低下头,看上去有些沮丧,“是我不够强大,无法让你们信任。”

“不是、怎么能这么说呢,是灵幻先生先骗了哥哥……”

“那师匠为什么要骗我呢?”茂夫问道,“他明明可以从一开始就告诉我的。”

“他本来就是个骗子!”影山律义愤填膺,“之前也是,明明自己没有超能力,却利用了哥哥那么久……”

“不,这不一样。”茂夫打断他,“师匠没有超能力,所以需要我的帮助,才会对我说那些话,而且本来就是我主动找上门的,他还总是请我吃饭,给我零花钱,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但这次只是个意外。”

“明明、明明师匠有那么多次都可以告诉我真相……从一开始他就能拒绝回答我的问题,他原本就没必要捏造这个假的名字,陪我演这么久的戏……况且,说实话,最近这段日子师匠又给我花了不少钱。”他说着,小狗一般的委屈表情又浮现在了脸上,“他什么都没从我身上得到。”

影山律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茂夫安静地坐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抬起头:“律。”

“嗯?”

“你想散步吗?”

 

 

 

“阿嚏——”凌冽的寒风中,影山茂夫终于撑不住打了个喷嚏。影山律在他身边瑟瑟发抖:“哥哥,要不我们回去吧……”

“没事。”茂夫吸了吸鼻涕,用超能力撑起一层屏障,“这样就可以挡住风了。”

影山律欲哭无泪,他怎么都没想到哥哥说的散步,竟然是从窗户里飞出去的散步!调味市的冬季已将近尾声,但夜晚的冷风还是无比具有杀伤力,尤其是在距离地面数百米的高空中。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哥哥拽了出来。

“那个……哥哥。”律的牙根打颤,“为什么要这么晚要在这里……”

“嗯……为什么呢……想来就来了。”

影山律紧紧抓住哥哥的胳膊,非常想哭。

“律在觉醒了超能力之后,有没有这样散步过?”

“没、没有……”

“啊、那正好。”影山茂夫好像有些开心,“律,你低头往下看看。”

“什么?”影山律不解,但依旧照做。调味市已然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星盘,在黑夜中自发地运转,闪耀的河道与车流互相缠绕,汇成一副纷杂而宁静的画卷。

“有没有看到什么?”茂夫自言自语,“那天在游乐场,我也是这样和高桥小……不,这样和师匠告白的。”

“……诶?”

“嗯,说出来好像有点害羞呢……老实说就连这个方法我也想了很久……”他挠了挠头,笑得有些腼腆,“看到这个场景,好像就能想起那个告白的夜晚一样。”

“我想……果然是我先喜欢上高桥小姐的吧。”

“哥哥……”影山律忍不住问了出来,“哥哥,难道就不会怪他吗?”

“……为什么?”

“哥哥你……你当时一定是非常喜欢……那个……高桥隆子……”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念到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仿佛被烫了嘴一样,吐词不清,“难道知道了真相之后就不失落吗?”

影山茂夫看向地面,眼中流淌银河。他的额发被风稍稍吹起来了一些,调味市夜晚的灯光照射在他青涩的脸庞上,眷恋的神情一览无余,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时空中,在天地银河间沐浴爱的恩典。

“我不知道。”他说。

“我难过,不是因为师匠骗了我,而是他不能信任我……我搞不清楚他的目的。为什么师匠要瞒着我这件事呢?我对高桥小姐确实是一见钟情,但在知道她就是师匠之后,更多的是恐惧与失落。害怕是因为担心师匠会像她一样,渐渐地离开我;失落是因为我不希望高桥小姐对我袒露的真心是假的。”

“就算她是师匠也好,我想留住那些感情。”

影山律静静听着。

茂夫有些抱歉地挠了挠头:“哎呀,对不起,和律抱怨了这么久……”

“哥哥对灵幻先生是怎么想的呢?”律突然问道,他隐隐发现了哥哥话中不对劲的地方,但又不敢直接点明。

影山茂夫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我没有想过……”

“啊……算了。不过明天还是要去灵幻先生那里接小盐,哥哥的话……”

“等一下,律。”茂夫突然回过头,“你是说,你知道师匠的住址吗?”

“嗯?是的……等等,哥哥你要做什么?”影山律望着松开了自己、飞得越来越高的哥哥,大声问道。

“告诉我吧,律。”

“我现在就去找他。”

 

 

 

灵幻新隆趴在阳台上,点燃一根烟叼在嘴中,从夜色中审视这座城市。

两片不同的星空无法相交辉映,他想,地上银河终究是虚假的银河,是繁衍人类龌龊心思的沃土,是卸下伪装后暴露阴暗面的最佳宝地;那些看似闪耀的星星点点实则不堪一击,只要揭过这个夜晚,它们便会消失在晴朗的白日。他又不得不想起在无数个黑夜中穿着女装的自己:那是他最不愿示人的内面,是他脆弱而真实的孤独灵魂。现在,他已经将那副最恶心的模样暴露在青空之下,而那片天空终究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样也好。灵幻吐出一口烟圈,自嘲道。他倒是不希望那些真正的美丽星空会被出身俗世的东西给玷污了——虚假的星星终究不能飞向天空。

“汪!”背后传来小狗的叫声,灵幻回过头。

“哎呀,怎么了?”他蹲下去,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小狗的头,“你是饿了吗?可是我已经没有吃的了。”

“汪汪汪!”小狗仰着头,继续叫唤。

“啊呀,这可怎么办……我把这支烟抽完出去给你买怎么样?”灵幻站起身,转过头,伸出手准备把烟摁灭在阳台上,手却突然被捉住了。

“师匠。”

“Mo……mob?!”灵幻惊讶地转过头,手中一抖,烟直接掉了下去,“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小盐了。”他指了指灵幻的背后,小狗又欢快地叫了起来。

“啊哈哈……这样啊。”灵幻尴尬的笑了笑,“我还以为弟弟君明天会来呢……不过你来也差不多……那就快点把它接回去吧?这么晚了在外面晃悠可是会着凉的……”

“嗯,我知道。”影山茂夫点点头,捉住灵幻的手不放。

“那个……mob你还有什么事……”

“师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什么?”

影山茂夫望着他的眼睛。他飘在空中,额前的刘海也飞了起来,眉毛稍稍皱起一点,看上去有些生气:“师匠前几天说的不用再来相谈所了是什么意思?”

“……啊,这个啊。”灵幻故作轻松地笑着说,“mob你现在刚回来应该很累吧?而且马上开学就是高三,耽误了学习也不行,所以还是少打工比较好……”

“还有呢?”少年咄咄逼人,继续追问,“师匠不想解释点什么吗?”

“解释什么?”

“关于高桥隆子的事情。”他说,“师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来相谈所的吗?”

“啊呀……这个……”灵幻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但弟子依旧没有放开的意思,“很抱歉啊mob,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现在暴露了身份了,就没办法啦,让你伤心了真是对不起……”说罢,他用力抽了抽胳膊,却没能从弟子的手中挣脱。

“……因为怕我难过就要永远地离开我吗?”影山茂夫真的生气了,“您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吧。”

“这、不是……那天晚上,你哭得那么难过……”

“那是当然的。”他的语速变快了一些,“师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了我这么久,还说了那些不明不白的话……我当然会难过。为什么不能多信任我一些呢?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不好吗?”

灵幻愣住了。他从没想过巧舌如簧如自己居然也有被逼问到说不出话的一天,更想不到这个逼问他的人会是他的弟子。他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恐惧:“可是mob你看上去真的非常喜欢隆子,和她在一起很开心的样子……我怎么忍心告诉你这个人是我这个中年大叔呢?”他低下头,不敢与弟子对视。

影山茂夫不说话。

“像我这样的大叔,异装癖绝对很恶心吧……吓到你了真的很抱歉。”他说着,气息逐渐变得不稳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喉咙中翻滚而出,“为了不让你美梦破灭,一开始确实是想瞒住。”

“但现在事实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一个变态的家伙,mob你一定很失望吧……”

“我没……”

“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Mob你讨厌我也没有关系。”灵幻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满了绝望,“要是不想来的话……就不用来了……我一个人也能经营下去,没关系的,你一定还会有更好的选择……”

“师匠。”影山茂夫打断了他的对话。他飞得低了一些,找到某个可以看清男人表情的角度,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师匠嘴上说着没关系,但是为什么看上去要哭了一样呢。”

灵幻拼命深呼吸,肩膀颤抖。他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但仍然有泪水从手与脸颊的缝隙间流了出来,在夜色下闪闪发光,宛如流星陨落。

“对不起……”他哽咽道,“要是不想面对我的话,离开也是可以的……这不是你的责任……”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影山茂夫拉开他的另一只手,直视他的眼睛,“和高桥小姐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很开心……但知道这个人是师匠之后,我并没有觉得恶心。”

灵幻抬起眼皮看他,眼泪不断地从他的脸颊滚落。

“那个邮件的确吓到我了。为什么要发那样的话呢?突然就要离开我不是很奇怪吗?我真的搞不懂自己做错在了什么地方……师匠你能回答我么?”

“那、那是因为……因为我怕你发现了这个人是我之后会更加难过……所以还不如早点离开你消失……”

“……可我还是发现了。”影山茂夫小声叹了一口气,“师匠,我今年马上18岁了,再过两年就要成年了,你可以更信赖我一些的。”他伸出手,轻轻擦去男人脸上的泪水。

“还有一件事我想确认一下。”他顿了顿,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师匠作为高桥隆子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您真的爱过我吗?”

灵幻快要说不出话了,他所有脆弱的肮脏的心思全部被逼迫着暴露在了弟子面前,那个无所不能的大人假面已经死掉了。这种自我凌/迟的痛苦让他完全不能停止哭泣。他想,他这辈子的勇气都要用在这句话上面了。

“……如果我说是的话绝对很恶心吧。”他颤抖着说,泪如泉涌。

“……都说了您可以再信任我一点了,您怎么还是这样呢。”影山茂夫凑近了他的脸,眼睛中倒映出灵幻的身影和天上的银河。

“虽然之前不懂,但是我现在好像想明白了。”他踩在调味市的上空,脚下星光点点闪烁,无比闪耀,“我对高桥小姐一见钟情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太像您了。”

灵幻终于抬起头,缓缓瞪大眼睛。五彩斑斓的霓虹与弟子的身姿印入他的眼帘。

“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有点晚……但是我想再说一次,就像上次那样。”

“我喜欢师匠。”他语气坚定。

“可我是个……”

“与师匠是不是骗子没有关系。”影山茂夫赶紧打断他,“……或者说就算是骗了我也没有关系。因为师匠就是师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之前是我太侥幸了……现在我明白,再也不可能有像师匠这样的人出现了。”

“所以说,师匠完全可以更加依赖我,相信我。”

“我……”

“哭也没有关系,看到这样坦诚的师匠我很高兴。”他伸出双手,捧上男人脸颊。

在星辰万般闪耀的天地间,他们的嘴唇再次碰到了一起。

长夜将尽,南风已至。不远处的某株樱花树,一夜之间不再孤独绽放,成为了千万株中的一隅。它终于融入这条街道,无声无息地成为了某个平凡而美丽的风景。

春天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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