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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着就是为了灵幻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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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灵】なし(1)

*灵幻新隆失忆了

*22x36,HE

*ooc ooc ooc,撞梗致歉





“名字是?”

“灵幻新隆。”

“性别?”

“男。”

“年龄呢?”

“……25。”

医生做记录的笔顿了一下,眉头微妙地皱了起来。他抬起头,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用笔尖指向床头的花瓶:“这个花瓶里的花是什么颜色?”

躺在床上的男人侧过脸看了一眼:“粉红色。”

“天花板呢?”

“白色。”

“房间里有几张床?”

“三张。”男人眨眨眼睛,好像对此时的情况有些困惑,却什么都没问。

医生又做了一些简单的调查和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划动,盖过了微不可查的吞口水声。片刻后,他站起身,对站在床边的黑发青年说:“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简单的活动也都能做,就是……”他脸上浮现出抱歉的神色,“记忆的部分可能有些损失。”

“……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青年和他一同到门外去。

“实际的年龄是36岁对吧。”医生站在门口,边翻阅资料边同青年说话,“可他的记忆却停留在了25岁,也就是说,25岁之后的记忆丢失了。”

青年微微睁大眼睛,张了张嘴,半晌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但身体的情况还不错,大概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而且作为常识的记忆也还保留着,普通地生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是……”青年低声回答,掩盖不住声音里的失落,“那个……”

“嗯?”

“他还会恢复记忆吗?”

医生闻言,露出理解的表情,却摇着头解释道:“这种事情没办法知道呢。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他应该是心因性失忆,但这样反而更难判断之后的事情了。有的人失忆了很快就会恢复,有的人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这样啊……”

“嘛,也不用太悲观,之后还需要回来复查,到时候再根据情况来判断吧。”

“好的,谢谢您。”青年点点头道谢,目送着医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将手扶在门把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推开门。

门后的男人躺在床上,此时正直直盯着门口,一头金发在惨白的房间中显得格外刺眼,像一朵死去的向日葵。阳光从门缝中溢出,青年的影子恰好包裹住了他的身体,仿佛将他整个人都囚禁在了黑暗里。看到进门的人是青年后,男人似乎楞了一下,毫无血色的脸上迅速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我失忆了?”

 

 

影山茂夫将水杯递到了灵幻手上。他在床边坐下,模样有些局促,说话也轻轻的:“您肚子饿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有,谢谢你。”灵幻接过水杯。他望着面前的年轻人,笑着挠了挠脑袋:“哎呀,真是抱歉,一定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不会。”

“啊,哈哈,那就好……”

没有接话。病房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灵幻新隆被沉默惹得浑身不自在。各种各样的疑惑在他的脑袋里打转:关于对方,关于自己,关于过去与未来,关于藏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关系。它们太过于庞杂混乱,让人很难从中择出一个优先级——没有人能区别对待那些已经刻在时间里的事。面前的陌生青年一言不发,而语言是灵幻唯一的武器。于是,他决定主动出击,将自己置于这场对峙的有利位置。

他张开嘴:“那个……”

“那个……”

咦?糟了,两个问号撞了车。

灵幻赶紧停下嘴,露出热切盼望倾听的眼神,却不料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出了更大的期待。

“你要说什么?”他问。

“不……没什么……”影山茂夫撇开视线,“……师匠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他说漏嘴了。灵幻稍稍安下心来,他想,这个人可能是太紧张,也可能是太混乱,但他小心翼翼的模样显然看不出带有谋利的诉求。

“我是你的师匠?”

“诶?嗯……”影山茂夫看上去不太适应这样的对话,他又急忙补充道,“您一直是我的师匠。”

灵幻没由来地感到了沉重。一直?一直是多久?他在自己有限的记忆中搜寻:除了家人以外,他从没有和什么人有过太亲密的关系;但就算是家人,也在他离开老家工作后就渐渐少了交流——不是家人不联系他,而是自己主动远离了他们。此后孤独就成为了灵幻的一部分,他把自己套入了孤僻的怪圈中,不被任何人理解,就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从前的朋友早就过上了各自的生活,公司的同事私下也没有太多交集,他本以为这座城市中会源源不断地有新鲜事物让自己感到充实,但腻味还是如期到来。爆炸般的丰富资讯和五花八门的事物像一个个礼物一样飞到了他的眼前,他却早就失去了拆开礼盒的力气。

最后灵幻的记忆停留在了离开公司那个早晨。他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彻底舍弃了从前的生活,但他并不为此而后悔,甚至有一些隐隐的期待和兴奋——卸下包袱的感觉让他一身轻松。

灵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问道:“我今年多少岁了?”

“……36。”

“噗——!咳咳咳……诶!居然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吗!”灵幻顿时悲从中来。这感觉就像只是打了个盹而已,却错过了十一年的人生一样,既让他感到不真实,又让他不甘心。

影山茂夫赶紧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非常紧张:“没事吧?师匠?”

“不,我没事。”灵幻擦擦嘴,继续问:“那个,虽然有些失礼……你叫什么名字?”

“影山茂夫。”他回答,“不过师匠叫我mob。”

“哎呀,那还真是抱歉啊……”灵幻无力地笑了笑,对于自己给对方起的外号既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从这个失礼的称呼中他意识到,这场谈话并不是对峙,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人可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重新提问:“那么……mob君,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一年了。”影山茂夫轻飘飘地说。

又是一个令人冲击的事实。也就是说,自己辞职了之后就和他认识了?可是他看上去这么年轻,十一年前的他怎么会认识自己?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师匠开了一家灵能相谈所,那天我去找师匠相谈,师匠就正好收下了我做弟子。”

原来自己在离职后干了这样的工作啊……虽然听上去很可疑,不过没准很赚钱?而且还收到了弟子,是不是干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成果?

“师匠住院的这几天我有在帮忙照看相谈所,但也没有什么生意上门呢。”

……这不是完全没赚到吗!

灵幻不禁对自己感到怀疑,这么一份挣不到钱又可疑的工作,为什么还会干这么久?况且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那么年轻,收他做弟子的时候他应该还是个孩子吧?真的只是因为相谈才收下他做弟子吗?无穷无尽的问题掉进了灵幻的脑袋,在这失去的十一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对此感到好奇,但他却很难相信这些都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更何况……灵幻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弟子的人。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颜色,眼睛里也有明显的血丝,应该是这些天照顾自己所致。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和什么人有联系,但这偌大的病房中也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就连家人也没有来看望自己……他和自己真的只是滑稽的师徒关系吗?

“mob君。”灵幻语气平静,“你真的是我的弟子吗?”

“诶?”影山茂夫慌乱地抬起头,手不自觉地把床单捏得皱巴巴,“师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我相信。”灵幻又喝了一口水,“现在天气已经很冷了,医院里肯定会提供热水吧?但因为我是猫舌,所以就算最冷的冬天也喝不了太热的东西。”他举起杯子晃了晃,“你给我的是冷水,应该是事先就准备好了吧,不是非常了解我的人绝对不会这样做,所以我相信你。”

“那……”

“但一上来就说弟子什么的,让人很难接受吧。现在这个年代还会有保持着师徒关系的人吗?听上去像诈骗一样。”

影山茂夫欲言又止,他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喉结上下滚动。

“所以mob君,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哐当。

椅子倒下的巨响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影山茂夫突然站了起来,他的眼神飘忽,气息紊乱。灵幻望着他缓缓拉起自己的手,他能感受到对方掌心因紧张而渗出的汗水。回忆的真相就藏在这个人的嘴里,但他却无法撬开他的嘴,去寻找一颗真心。

“……ren。”影山茂夫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嘀咕道。

“……什么?”

影山死死盯住灵幻那只被握住的手,始终没有直视他的眼睛。他颤抖着嘴唇,似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地吐出了几个字眼。

“师匠和我……是恋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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