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灵】恋爱诈骗（12）
17岁高中生龙套x31岁女装癖灵幻。
原著世界观魔改。HE保证。
OOC，私设有，撞梗致歉。
灵幻新隆扶着洗面池，水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砸在地上。外面的阳光无法照到阴暗的卫生间内，他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望着镜子中湿漉漉的脸，仿佛看见自己的脸上沾满了泪水。
没事，就像以前一样，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干下去……我怎么会哭呢，接下来还要好好工作。灵幻撩起衣服的下摆，擦干脸上的水迹。
啊，说起来以后不会有mob来帮忙了，要是遇到芹泽也处理不了的事情应该怎么办。走出卫生间，从抽屉里摸出烟盒，他把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只是站在桌子前发呆。
我要干什么来着？刚从车站回来，还没有吃饭，家里也没有食材，应该出去买了……说起来昨天好像有个委托请求，是不是也快到上门的时间了？要去除灵才行，除灵……他下意识地想伸手从荷包里摸出手机，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真是的，明明刚刚才在考虑没有mob之后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又要拨他的号码？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反应迟钝了吗？他僵硬地放下手，对自己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
肠道的悲鸣打断了无果的思考。灵幻回过神，决定先解决温饱问题。他打开衣柜，准备换套衣服就出门，却又呆在了衣柜前。
无法忽视。
琳琅满目的女装安静沉睡在不见光的衣柜中，紧接着被倾泻而入的日光缓缓照亮，它们无声地宣告着一段真实而隐秘的过往。
灵幻机械地用指尖抚摸过那些衣服。他没由来地觉得这些布料有些烫手，但又不由自主地想要触摸这些衣物——或者说，触摸一场梦。他想轻描淡写略过的某个事实正在深渊中潜伏，等待时机，跃跃欲试地要拷打他的灵魂。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灵幻突然拿起一套衣服，娴熟地飞快换上。穿上裙子的触感依旧让他感到兴奋，不过现在起它们也会带来痛苦：那是美丽与谎言的代价，是因爱而生的惩罚，是逃离世界必须承担的罪行。女装就像一面窗，他曾通过这面窗户暴露出他脆弱而孤独的一面，用虚假的面具阐释内心的真实。他在那段梦一般的过往中感受过了爱，现在只是迷雾散尽，美梦消失。他想，不过是关上一扇窗而已，他还会回到生活的正轨，一切还会照旧。
他拿起化妆包，走到卫生间，再次面对镜子。
这是最后一次了。灵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
面具逐渐浮现在了他的脸上，高桥隆子似乎又活了过来。他看着自己亲手带上的美丽假面，对着镜子眨眨眼睛，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嘴角，让脸被撑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请问您有什么委托？”
五秒钟后，笑容以一个扭曲而滑稽的转场被眼泪洗刷。灵幻新隆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地抽噎起来。
好恶心。他捂着泪水说。
灵幻还是老老实实地化了妆出门。
虽然他不觉得这是为了遮住泪痕。
装在黑色垃圾袋中的衣服最后又被重新拿了出来。灵幻新隆十分生硬地无视了再次变空的垃圾袋，并发动维护成熟大人的自尊心法——之——无敌自我催眠术：我不是舍不得衣服才把它们留下来的不是不是不是……这些衣服都太贵了作为成年人要懂的妥善管理财产不能浪费不能不能不能……没错就是这样。他双目无神，一边碎碎念，一边僵尸般挪动双腿走向超市，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面。
……咦。
灵幻突然停下了 脚步。
鞋尖好像踢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随即一声奶气的“嗷唔——”传入了耳朵。他低下头，正好与一个白色的小毛团子对上眼神。团子正仰着脸，委屈地和他对视。
灵幻赶紧蹲下，揉了揉小狗的脑袋：“啊啊对不起，刚刚是不是踢到你了？”
“嗷……”小狗可怜巴巴地嚎了一声，表示回应。
“乖哦乖哦。”灵幻把它抱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抱歉啊汪酱，要不等下给你买点吃的吧。”他摸了摸小狗刚刚被踢到了地方，“说起来，你看上去有些眼熟呢……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嗷。”
“啊呀。”灵幻这才看到它脖子上的项圈，“什么啊，是家养的狗吗，你是不是走丢了？”他摸索着项圈，试图在上面找到什么字迹，不出一会儿就找到几个字符。
“果然……这是你主人的名字吗？”他把小狗举到面前，想要看清刻在项圈前面的字母。
“KA……GE……YA……MA……”
……嗯？？
……
不是吧。
灵幻的眉毛抽搐了起来。他犹豫地抱着小狗，举起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在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托举运动狗都快被他晃晕了的时候，他终于把小狗抱在怀里，边叹气边站起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灵幻切了两片火腿，放到小狗面前，“我明明都换成男装了，你居然还没被吓跑吗。”
小狗摇了摇尾巴，欢快地啃着火腿，没有理会他的发言。
“果然还是养个宠物比较好啊……至少狗不会离开我呢。”灵幻自言自语，从床上摸出手机。
他犹豫再三，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在通讯录中找到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彼时，影山茂夫正在接受良心的严酷拷打。
他实在没有回家的勇气。失恋已经对他造成足够大的打击了，现在又弄丢了小盐……未成年脆弱的内心就快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了。影山茂夫急得冷汗直冒，在自家周围的街道疯狂绕圈，最后终于忍不住，慌张地把弟弟call出来求救。
“律……怎么办……小盐不见了……”影山茂夫快哭了。他抓着弟弟的肩膀，泪眼汪汪，十分无助，仿佛走丢的是他本人而不是狗。
“等等……哥哥你冷静一下。”影山律紧张兮兮地看着哥哥，生怕他会因为打击过大而失控暴走，“是什么时候走丢的？”
“大概二十分钟前……”
“在哪里？”
“超市门口。”
影山茂夫举起狗绳子，空荡荡的尾端随风飘荡。
“哥哥没有在超市周围找过吗？”
“找过了……呜……”
完了，哥哥好像要哭了。影山律赶紧出谋划策：“总、总之先去附近的路人问一下？实在问不到了我们就去打印店印寻狗启事……啊，电话。”
他在哥哥泪眼婆娑地注视下僵硬地掏出手机，并回应哥哥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是谁啊……诶，灵幻先生。”这个欺诈师现在打电话来干什么？
影山茂夫听到这个名字，吓得眼泪都憋回去了。
“……师、师匠？”
“灵幻先生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影山律疑惑地接起欺诈师的电话，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他暂时无法安慰表情变得五颜六色的哥哥。
“喂，是弟弟君吗？”
真的是他。影山律努力在哥哥面前努装出一副态度很好的样子，太阳穴突突直跳：“您找我有什么事？”
“啊，是这样……你们家里是不是养了一只小狗？”
“……嗯？是的。”
“白色的？脖子上面有个粉色的项圈？”
“……对。您怎么知道？”
“刚刚在路上捡到了一只狗，项圈上面好像写着你们家的名字……啊，我拍张照片给你。”
影山律拿开手机，点开刚刚收到的图片。茂夫也凑过来一起看，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升级：“诶……这不是小盐……！”
“对的……是我们家的狗。”影山律把听筒重新放回耳边。
“哦！那就太好了。”灵幻在电话那头笑道，“幸好是我捡到了，要不然不知道你们要找到什么时候呢。”
“是……”
“那么，弟弟君什么时候来我这里拿一下吧。它很想回家哦。”
“嗯……好的……”影山律瘪瘪嘴，“等等，灵幻先生。”
“嗯？”
“为什么不给哥哥打电话呢？”他注视着哥哥的眼睛问道。那里面有他看不懂的感情。
“诶。”电话对面的男人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哎呀哈哈哈哈刚刚从外地回来，mob应该也很辛苦吧？现在肯定需要休息对不对！作为师匠我可是非常理解他……哦对了，我和你打电话这件事不要告诉mob哦！那就这样了，再见！”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完全没有给律回答的机会。
“……哈。”
影山律放下手机，向哥哥问道：“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
“……诶？”
“不用再瞒我了，哥哥。”他捏紧了手上的手机，“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啊……那是因为小盐走丢了……”
“从回家开始就是。”影山律斩钉截铁，有些生气。茂夫被他这幅样子盯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撇开了眼睛。
“……你可以告诉我的，哥哥。”律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他不忍心看到哥哥继续难过的样子，“是因为灵幻先生的事吗？”
“诶？”影山茂夫微微睁大眼睛。
“……有什么想说的就告诉我吧。”律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因为我是你的弟弟啊。”
